陈赓的 “中原破局战”:洛阳生擒邱行湘——这位国民党 “最凶悍师长”,终成斩断长蛇阵的关键
1948年三月之初,南京的明故宫机场,一位国军将军正准备登机奔赴前线。他的女友张小倩专程前来送别,眼含热泪,语气深挚地说:“我在这石头城下,静候将军凯旋而归。”
此位将军刻意显得沉稳内敛,轻声吟诵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友愣了一下,心中明了,那洛阳城守卫之艰险,能否坚守尚属未知,然而战前却不宜轻言失败。她眼含泪光,正欲再言几句以宽慰他的心,将军却已决然转身离去。
那位言辞不祥的将军,正是国民党青年军第206师的新任中将师长邱行湘。纵使他幸免于难,但这八字却似乎预兆着国民党军在洛阳战役中的败局。
一、中原长蛇阵、洛阳局
洛阳难以守卫,此事早已流传于众人之口,因此,邱行湘的佳人,那位温婉动人的少女,对此亦是耳熟能详。
然而,仅仅一年之前,河南省尚处于国民党军队的严密控制之下。尽管刘邓、陈谢、陈粟三大兵团已深入中原腹地,但洛阳、郑州、开封、许昌等主要城市,以及贯穿中原的陇海、平汉两条重要铁路线,依旧维持着相对畅通的状态。
至1948年伊始,局势急剧转变。陈赓在黄河以南,尤其是豫西地区,发动了一系列猛烈攻势,导致国民党军队损兵折将,领土丢失。与此同时,刘邓大军在大别山地区对白崇禧部进行顽强牵制,河南、陕西、湖北三省交界的广大区域迅速建立起一片又一片的革命根据地。
华东野战军西线兵团在粟裕将军的亲自指挥下,辗转于豫东、豫东南地区,战火纷飞,边战边巩固根据地,其行动如同神龙游弋于大海,使得河南、安徽交界的地域陷入一片动荡与变革之中。
蒋介石的全面进攻与重点进攻接连受挫,面对河南省内日益恶化的局势,他被迫调整战略,收缩兵力,转而进入重点防御阶段。在中原地区,他采用的防御策略,便被形象地称为“长蛇阵”。
在蒋的构想中,首要任务是确保郑州、洛阳、西安这三大核心城市的绝对安全,并在此基础上,全力保障陇海铁路这一生命线的安全无忧。
形势剧变。
在1948年以前,河南省内的局势主要由国民党军队掌控,而我军则采取见缝插针的策略,先从边缘地带和周边区域展开争夺。这主要是因为当时国民党军在河南仍拥有庞大的军事力量,且其机动性远超我军。
至1948年之初,局势发生了根本转变,我方占据主导地位,敌方则沦为局外人。
特别是在1948年3月初,彭德怀率领的西野在宜川战场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成功歼灭了胡宗南部队的五个整旅,共计约三万人,从而对西安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迫于压力,胡宗南不得不将原本部署在西安与洛阳之间的裴昌会兵团西调。这种只顾前不顾后的策略,导致蒋介石在中原地区布下的长蛇阵首尾无法相连。
洛阳,作为中原长蛇阵的关键节点,仅由青年军206师孤军防守,其兵力不过6个团,共计2万余人。其中,3000人系近期在河南招募的新兵,实力显得尤为薄弱。相较之下,陈赓将军指挥的华野陈唐兵团拥有28个团,兵力超过10万人,在局部战场的兵力对比上,已经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陈赓洞悉时机,深知此刻正是攻克河南国民党军的关键时刻。
二、新秀邱行湘
国民党对洛阳局势担忧。
蒋介石对洛阳之城的忧虑,并非源自兵力不足,实则聚焦于206师师长的人选之上。
206师乃一整编师,其兵力堪比一军,隶属于青年军系列。青年军共由九个师组成,由陈诚主导、蒋经国具体负责,这支新编军队装备精良,加之蒋经国的政治工作支撑,战斗力尤为强劲。因此,蒋介石对这支两万人的兵力并未心生忧虑(实则这不过是蒋介石的一厢情愿)。
206师师长肖劲,实乃一不成才的懦弱之辈。这位黄埔六期的高才生,曾远赴德国深造,学历与经历颇为丰富。然而,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令人失望,一心只想着贪污腐败,时常虚报损失,甚至盗卖军中装备,连美军赠送的道奇大卡车都不惜出售。在如此师长率领之下,原本士气高昂的206师逐渐士气低落,战斗意志亦随之消沉。
蒋介石广纳各方之见,在汤恩伯的力荐之下,决定擢升邱行湘担任206师师长,以取代肖劲之职。
邱行湘,1907年诞生,系黄埔军校五期优秀学员。1946年,他荣任第94军5师师长之职。然而,其晋升之路相对缓慢,与张灵甫、胡琏、黄百韬、孙立人、邱清泉等同期将领相比,他们早已晋升为军长或整编师长,邱行湘堪称其中的后起之秀。
邱行湘的性格特征亦颇为鲜明,那就是他对政治的深刻理解。青年军在蒋经国的领导下,本就洋溢着浓厚的理想主义气息,而邱行湘本人在这方面的领悟力尤为出色,他处处以蒋氏父子为楷模,学习他们的为人处世之道。蒋介石不蓄发,邱行湘也效仿剃成光头。蒋介石偏爱黑色大氅,邱行湘亦购置了两件,时常身着。因此,私底下人们便戏称他为“小蒋介石”。如此一位人物担任青年军师长,气质上恰如其分。
蒋介石将邱行湘召至南京,亲自向他交付守卫洛阳的重任,并叮嘱道,国民政府视西安、洛阳、郑州一线为捍卫中原的关键城市,若他能成功守卫洛阳两个月,一旦战场局势有所好转,必将派遣重兵进驻河南,全面击退陈赓与陈士榘所率领的军队。
邱行湘,一位资深的职业军人,对军事策略自有一番独到见解。然而,面对蒋介石所谓的“高明”战略,他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西安、洛阳、郑州呈一字长蛇阵排列,看似铁路贯穿,两端又有胡宗南、孙元良两支部队实力雄厚,但防线长达数百里,漏洞遍布。陈赓兵团在晋西南发起攻势,直抵河南,横贯豫西至豫西南,如入无人之境。国军的这条长蛇阵,实则徒有虚名,形同虚设。
更为令人忧虑的是,胡宗南在关中的局势似乎已被彭德怀牢牢遏制。庞大的二十余万军队不仅未能捕捉到彭德怀的主力,反而不得不将裴昌会召回,期望他全力以赴维系与洛阳的联系,实乃痴人说梦。
位于东面的郑州更是难以倚仗,孙元良向来秉持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原则,即便友军陷入绝境,他也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仅凭洛阳一城之力,对抗陈赓、陈士榘两位将领,实在是负担过重。
“唯有以死相报,不负党国重托。”
“在装备问题上,你随时可以与我沟通,逐步进行调适。目前,我们已广泛设立了失业失学青年的接待站,兵源补充自是无忧。”
这无异于向邱行湘做出了坚定承诺,让他无需担忧后续,安心投入战斗。
邱行湘抵达洛阳后,即刻组建了党政军三方面联席会议,依据蒋介石的亲自手令,将洛阳的军政大权悉数揽入囊中。紧接着,他着手展开了对洛阳城的战备部署。
洛阳古城尚存城墙,邱行湘便以此为基石,构筑了稳固的防御工事。此类防守措施乃守方必备之策,自无需赘言。
邱行湘之疯狂值得提。
洛阳城垣所围之地并不宽阔,城周遍布着众多民居,以及众多历史悠久的文化遗迹和文物。这些民宅、古迹与各式建筑,均有可能为攻城之敌提供掩护,进而阻挡城头守军视线,限制其射击范围。
为确保万无一失,邱行湘下令大规模拆除城墙外的民居,哪怕只是略微遮挡视线,亦无例外予以拆除。洛阳的东门及东北门一带,几乎被夷为平地,宛若将洛阳城区的半壁江山踏平。
西工区作为洛阳西部城防的要地,邱行湘一声令下,便毅然决然地拆除了半条街区。
洛阳城内,民怨如同沸腾的洪水,百姓们络绎不绝地涌向警备司令部门外,纷纷要求请愿。邱行湘派遣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枪械,将民众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门外。邱行湘更是放言:“相较于保卫洛阳城的安全,拆除几座民房又算得了什么。”
更恶劣的行为。
洛阳,这座承载着九朝历史的古都,拥有着丰富的古墓与古迹。城北曾坐落着晋宣帝司马懿的陵墓,城西则耸立着周公庙,这两处都是国家一级的重点保护文物。然而,在修筑工事的过程中,士兵们对墓穴和庙宇视若无睹,一律予以拆除。国民党元老戴季陶派遣的文物保护专员目睹此景,愤怒地跳脚大骂,却依旧无法阻止邱行湘的坚决行动。
这座人口密集、文化璀璨的历史名城,在邱行湘的掌舵下,竟变成了由钢筋水泥构建的、形似怪兽的碉堡。
三、陈郎才气出众
国民党军队正在积极备战,而我军亦不遗余力,迅速加紧了对洛阳的攻势准备。
中央军委得知裴昌会兵团将西迁,随即采纳了1948年2月陈赓所提出的战略计划,并指令陈赓与华野陈唐兵团携手,抓住有利时机,迅速对洛阳发起攻击。
既然提及重拾,便意味着在此之前已有一段被搁置的过往。不妨让我们一同回顾,体会陈赓那远见卓识的智慧。
实际上,在西野尚未发起宜川战役、裴昌会兵团尚未西移、洛阳尚无局部空虚之际,陈赓已于2月21日向中央提出建议,主张先攻取洛阳一线,切断陇海铁路,并视情势攻占洛阳。
中央赞陈赓胆量大。
陈赓与陈士榘联合兵力共计11个旅和28个团,而敌方裴昌会指挥的部队则拥有7个旅。郑州地区部署有孙元良的兵团,漯河则由胡琏率领的整编11师驻守。若以11个旅对抗敌方的7个旅,恐怕会陷入僵持局面。届时若孙元良和胡琏的部队同时发起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陈赓具备锐利的眼光和深远的战略思维。
在蒋介石精心构筑的中原长蛇阵中,洛阳堪称要害所在。一旦攻克此城,切断陇海线,西北战局虽难以预料,但中原的战局必将迅速扭转。位于洛阳以东、徐州以西的国民党军队,将面临东西夹击的险境,此时中原野战军与华东野战军便能合力将中原的国民党军队围困其中。
因此,在裴昌会兵团西移之际,中央迅速启动了对陈赓、陈士榘两部兵力的部署,旨在合力攻克洛阳。
党内对陈赓的评价一直非常高,毛泽东也一直把陈赓兵团当成方面军使用,而非中野一个小小的兵团。
当陈赓渡过黄河踏入河南之际,柳亚子挥毫泼墨,赋诗一首,满怀激情地颂扬陈赓:
十载战袍铁裲裆。
陈郎才气出众。
中原意纵横。
会于洛阳市红旗之下。
中央决策已定,陈赓与陈士榘随即迅速启动了对洛阳的进攻行动。
战前,陈赓向中央提议,由华东野战军参谋长陈士榘统一调度指挥洛阳战役。
为何提此事?
陈赓将军进驻河南之后,便始终与华野西线兵团,亦即陈唐兵团并肩作战。该兵团领导层实力雄厚,其首脑分别是华野参谋长陈士榘将军与政治部主任唐亮将军。
由他们领兵,一来有助于协调双方军队的协作,统一指挥调度;二来能够选拔贤能之士,全神贯注于军事征战。
事实上,两支军队攻城的任务分担相当,彼此之间并无高下之分。陈赓将军推举陈、唐两位将领担任指挥,这等于是主动将战后的首要功绩让给了他人。军中上下对陈赓将军的高尚品德无不交口称赞。
陈士榘上将
在具体的作战部署中,陈士榘肩负起攻占洛阳东部及北部的重任,而陈赓则负责进攻西部与南部。
3月8日,双方军队均已成功清理了洛阳周边的卫星监测设施,并且各自派出部队,有效地切断了东西南三面敌军增援的必经之路。
3月10日,陈赓与陈士榘共同发起了对洛阳的全面攻势。
起初,战事进展颇为顺利。陈赓部队的主力,即由386旅衍生而来的那支久经沙场的队伍,仅用了一整夜的激战,便成功攻克了洛阳西关。
打下西关后,陈赓发现受骗了。
邱行湘修工事时留了心。
洛阳城之西,依次构筑了三道防线,分别是西工、周公庙以及西关关城。然而,四纵部队未能洞察邱行湘的战术诡计,初战便直扑西关,随即陷入了前后受敌的险境。城内,国民党军据守着坚固的防御阵地;城外,周公庙与西工两处据点工事亦发起了猛烈反击,导致我军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换言之,陈赓不慎将敌方的核心防御阵地选作目标,可谓是时运不济。
西工地区的国民党军队行为极为残忍。我解放军的爆破手们在接近据点进行爆破任务时,不幸被敌人俘获。然而,敌人并未将其审讯或关押,而是就地将其枪决。这一行径激起了四纵将士们的极大愤慨,他们愤怒地斥责青年军的行为是禽兽不如。
邱行湘振奋地向南京发送电报,声称共军遭受重大损失,而洛阳则坚如磐石,难以攻克。
蒋介石迅速回复电文,赞曰:“以少胜多,实为可嘉,望勉励全军,誓守阵地,与外围部队协同作战,共歼来犯之敌。”
青年军首战告捷,其背后主导者蒋经国亦颇感欣慰,特致电勉励邱行湘再接再厉,勇攀高峰,成就辉煌大业。
陈赓心中焦急如焚,即刻与陈士榘商议,恳请推迟总攻洛阳的时日。他希望待后方部队能集结更多火炮,增强火力支援后,再发动攻势,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陈士榘不同意延期。
固然并非对陈赓兵团所受损失缺乏同情。彼时,郑州的孙元良兵团与漯河的胡琏兵团,在蒋介石的严令驱使下,已向洛阳进发。两支部队的人数总和,甚至超过了陈唐兵团。仅凭阻援部队,实难确保挡住他们的进攻。
若延期发起总攻,势必将给国民党各部援军留下洛阳坚不可摧、战局一帆风顺的印象。国民党军队素来以扶危不弃败为原则,一旦洛阳战事告捷,众人皆可分得一杯羹,因此孙元良、胡琏等人必定会更加踊跃地向洛阳进发。
若真让这两支强大的兵团相互接近,届时所面临的将不仅是部队的伤亡惨重,更是洛阳战役的全面失利。这样的后果不堪设想。在两难之间权衡,陈赓不得不遵从陈、唐首长的决策,硬着头皮下令部队持续发起进攻。
四、活捉邱行湘
陈赓置个人安危于度外,亲临战场前沿,与各旅旅长共同商讨进攻策略。
经过一番协商,我们最终认识到邱行湘的防御体系构筑得相当坚固,别无他法,唯有采取强攻策略。实施强攻,火炮便成为关键,然而与华野不同,中野并未建立完整的炮兵团。华野早已组建了炮兵团,陈唐兵团更是拥有近一百门大炮,其中不乏威力强大的美制榴弹炮。相比之下,中野部队在挺进大别山的过程中,丢弃了大量辎重和武器装备。虽然陈赓兵团的损失不如刘邓主力那般惨重,但也仅存少量可携带的山炮。
洛阳之地,尽管覆盖着厚厚的黄土,但这黄土质地坚固,一旦炮火轰击,仅能击穿浅浅的凹洞。面对此景,唯有采取强行攻坚的策略。
陈赓善未雨绸缪。
在1947年八月,部队渡过黄河之后,陈赓巧妙地利用了这短暂的休整时机,促使部队对战术战法进行梳理总结。其中,最为显著成效的举措,便是大力推广了“没良心炮”。
以铁皮油筒装载黑火药,将数十公斤重的炸药包射出。然而,这种土炮的射程并不远,仅约200米。尽管它对近距离的工事具有强大的破坏力,但炮手却往往面临着敌方重机枪的致命威胁。
在此情况下,鉴于大炮数量有限,我们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转而使用所谓的“没良心炮”来轰击洛阳的防御工事。
3月11日傍晚,陈赓遵照与陈士榘事先商定的计划,同时对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发起了全面攻击。
华野部队拥有火炮,在东北、北门战场,炮火猛烈,势如破竹,将敌人压制得无法抬头。相较之下,陈赓所部却遭遇了极大的挑战,战斗异常艰难。
为确保无后顾之忧,我部率先对西工和周公庙两处重要据点发起攻击,激战至深夜,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最终成功摧毁了这两个据点。
继而,部队发起对西关城墙的攻势。攻城战中,炮火是不可或缺的利器。然而,那日天空突降暴雨,道路泥泞不堪,使得牲畜难以行走,只能依靠人力将炮车缓缓推进。在推行的过程中,战士们不仅要应对恶劣的天气,更要承受敌人从城墙上三层火力线的密集射击。直至曙光初现,炮车才终于抵达西关,随即对城墙展开了猛烈的轰击。
然而,西关城墙坚不可摧,难以攻破。陈赓面露愠色,亲自指挥战斗。面对大炮的轰击无济于事,他下令爆破手携带炸药包至城下进行爆破。部队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锋,城上的敌军逐渐感到力不从心,连忙向邱行湘求援。
邱行湘驾驭着吉普车,在城池内外穿梭往来,亲自指挥调度兵力,督战一线。尽管四纵部队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却巧妙地转移了邱行湘的视线,使得其余三门守备的兵力相应减弱。
在双方激烈对峙之际,华野部队一举攻克了东门。随后,四纵十一旅亦成功炸开了南门,守备北门的敌军见状,纷纷弃守城门,撤退入城内。
城中喧嚣声震耳欲聋,西门守军士气动摇不已。四纵十旅勇猛地向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成功击溃敌军一个营。经过长达十六七个小时的激烈战斗,他们最终攻克了这个防御最坚固的外城据点。
邱行湘早已预见到巷战的必然性,因此,他在城心选址洛阳中学,构筑了最为坚固的防御阵地。面对四门被攻破的严峻局势,他迅速做出决策,带领部队退守至洛阳中学。
陈赓、陈士榘率部将洛阳中学团团包围,自以为敌方大势已尽,以为只需轻松一击便能扫清残敌,然而战斗展开后,却发现局势远比预期来得棘手,战斗变得异常艰苦。
自3月12日午时起,攻势持续至14日凌晨,竟未能彻底剿灭校园内的敌对势力。
情况出乎意料。
陈赓已闻孙元良、胡琏两部受蒋介石严令,援兵正陆续逼近洛阳。若迟疑不前,待援军抵达,先前所承受的重重伤亡恐将化为泡影。
在危急关头,陈赓不顾指挥野战军的常规忌讳,毅然拨通了华野三纵司令员孙继先的电话,命令他迅速调集所有大炮,猛烈轰击洛阳中学核心区域的小圩子。
孙继先后来回忆道:“我查阅了战斗日志,尽管在过去的四天里,我们已成功清理了敌人的外围防线,并控制了市区的大部分区域,但所击败的不过是敌人的工兵、保安队以及铁道运输部队等零散力量。而敌人的主力206师,尚未遭受致命的打击。”
竟让外围部队给解放军带来如此惨重的损失,直至战至尾声,依然保留着强大的战斗力量,邱行湘的固执与凶狠,令陈赓大感意外。
然而,事态已然如此,即便敌人再强大,亦不过是瓮中之鳖,难逃覆灭的命运。
孙继先调集了数十门重型火炮及逾百门迫击炮,将剩余的全部火力集中于邱行湘所坚守的最后阵地。
邱行湘所守的阵地已缩至不过百米之广,敌军大炮齐轰,砖石横飞,硝烟蔽日。阵地中五座大楼瞬间倒塌两座,汽车几近尽毁,一名国军团长不幸当场阵亡。邱行湘亦不幸被弹片划伤额头,惊恐之下,急忙躲入地下室之中。
阵地上的青年军本已摩拳擦掌,准备与解放军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却不幸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人性本善,国共两军同根同源,凡有一线生机,无人愿将对方战士尽数毁灭。然而,局势至此,邱行湘早已陷入狂怒,对敌手仁慈,便是自毁长城。
炮火轰鸣过后,华野与中野两支部队奋勇冲入小圩子,发起了最后的猛攻。此时,206师的青年军已遭受重创,原本按理应当就地投降,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残部竟然顽强抵抗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在众多暗堡与地下室中,仍有数十人顽强抵抗,直至解放军战士逼近,他们才心有不甘地放下武器。
邱行湘慌不择路,从地下室逃出,却未能逃脱,终被解放军士兵生擒。
经过七天七夜的激战,洛阳战役终于以辉煌的胜利告终。华东野战军与中原野战军携手,共歼敌1.9万余人,并彻底消灭了国民党军青年军第206师。在此次战斗中,我军俘虏了敌师长邱行湘、副师长赵云飞、参谋长符绍基等众多军官。
华野某部作为最早攻入洛阳的部队,荣获了“洛阳营”这一光荣称号。
邱行湘所部兵力虽不众多,却展现出惊人的顽强抵抗,不仅令解放军承受了沉重的伤亡,自身的阵亡率亦相当高,甚至超越了孟良崮战役中张灵甫师团的死亡率。
随着洛阳易主,我方晋西南、豫西、豫陕鄂区域的解放区实现了连片,自此胡宗南部被隔绝于西北一隅,中原战局对我方日益有利,对敌方则越发不利。壮哉,陈赓将军!壮哉,那些英勇无畏的中野、华野战士们。

